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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洞中尋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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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寶圖上描繪了兩幅畫,第一幅描述的是一片廣袤的山嶺風光,畫中所繪的山嶺巍峨聳立,連綿不絕,蜿蜒如龍;第二幅描繪的則是一方清澈的水潭,潭水之旁有只可愛的小鹿正在低頭飲水,畫旁寫著四句話:日照香爐,遙看金烏,臥薪嘗膽,重整大越。

方臘邊看藏寶圖,邊擡眼端詳四周的環境,這一細看,方臘倒還真看出些端倪出來,第一幅畫中的景色和周圍的山脈頗有幾份相似,而第二幅畫中的水潭則和眼前的這無名水潭驚人的相似,只不是水潭邊的小鹿和那四句話是什麽含義,方臘還沒有思考明白。

方臘的目光在無名水潭周邊不斷地游弋著,試圖找到些線索。突然,方臘的目光落在水潭邊的一塊巖石上,由於水潭邊奇形怪狀的巖石很多,以前方臘並沒有太註意,但現在有心細瞧之下,方臘頓時發現了這塊巖石的異樣。

方臘在遠處仔細端詳著,發現這塊巖石越瞧越像一只低頭飲水的小鹿,巖石的邊緣已經伸入了水潭之中,一切和畫中的景色異常的相似。難道這裏真有寶藏?方臘的心臟砰砰地跳了起來。但寶藏會在哪裏呢?方臘思索著。看著畫旁的四句話,再看看已經漸漸西落的夕陽,方臘暗忖道:“看這幾句話,似乎是說太陽升起的時候,會有一些征兆。”方臘決定待明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,再來探個究竟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太陽還未升起,方臘按照慣例四更便起了床,來到水潭邊,靜靜地等待太陽的升起。在朝霞的千呼萬喚之中,紅日終於露出了紅彤彤的面龐,隨後一躍而出,霎時,萬道金光灑遍了整個大地。金燦燦的朝暉,染紅了激流而下的瀑布,染紅了青黑色的水面,染紅了遠方連綿起伏的群山。

當陽光灑進這群山之間的水潭時,方臘驚奇地發現,第一縷陽光徑直照在那氣勢磅礴的瀑布中部,在強勁的陽光照射之下,瀑布背後的巖壁上,隱隱約約似乎有一塊陰影,離水面約有十數丈的距離。方臘若有所思,片刻之後身形一動,竄入了瀑布之中,冒著傾瀉而下的水柱,強睜雙目,仔細檢查著瀑布後面的山崖。

水面附近的巖壁並沒有異常,方臘擡頭看向那幾近筆直的山崖,發現巖壁上有不少凸出的石塊,心中一動,決定冒險攀巖而上,看看那塊陰影到底是什麽東西。

方臘足尖點地,騰空而起,躍起一丈多高,躍到最高點時,右手緊抓向一塊凸出的石塊,氣貫右臂,五指如鋼爪,猛然用力,借助手指產生的千鈞之力,方臘再次騰空而起,向更高之處躍去。在經歷了十幾次騰躍之後,方臘終於來到了巖壁上的那塊陰影處,此時的方臘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,畢竟僅靠手指的力量進行連續的騰躍,就是對一流高手來說,也是個極大的挑戰。

方臘的右手緊緊握住一塊石塊,借此穩住身形,然後騰出左手,輕輕地敲打著身旁的巖壁。這片巖壁呈淺白色,和周圍青灰色的巖壁明顯不同,方臘敲打之後,發出的聲音也不是通常的悶響聲,而是清脆的咚咚聲,顯然巖壁背後是中空的。

方臘略微平穩了一下呼吸,氣運左手,一掌猛然向巖壁擊去,一陣塵土飛揚過後,堅硬的巖壁上出現了幾條裂痕。方臘並沒有停止,繼續揮掌擊向巖壁,十幾掌過去,巖壁上已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痕,呈現龜紋狀。方臘再次一掌擊出,只聽得窟通一聲,堅硬無比的巖壁終於被方臘擊穿,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出現在方臘眼前。

方臘待山洞中混濁不堪的空氣散去之後,騰空而起,躍入了這個神秘的山洞。山洞並不算大,寬約四五步,長約百十步,此時外面艷陽高照,洞內也顯得頗為亮堂,方臘不敢掉以輕心,一步一步向前走去,一路行來,並沒有遇到什麽機關。方臘到達洞底後,發現面前是一塊高約數丈的石壁,已布滿了青苔,將前進的道路封得死死的。

方臘將青苔用力抹去,發現石壁上雕刻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“金戈鐵馬,重整大越。洞中寶藏,助我再起。”方臘敲打了一下石壁,這次發出的是十分沈悶的聲響,顯然石壁的厚度相當的可觀,要想破壁而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。方臘此時已基本可以斷定,這塊石壁背後極有可能就是大越羅平皇帝董昌的藏寶地點之一。方臘並不著急,在山洞中仔細地搜尋起來,他明白打開面前這道石壁的機關,不出意外地話應該就在這個山洞中。

不久之後,方臘在石壁的最底部發現了一塊奇特的銅板,銅板不大,三尺見方,緊緊地嵌在石壁上,嚴絲無縫。由於天長日久,銅板上已經蓋滿了厚厚的一層泥土,方臘輕輕地撣去銅板上的泥土,讓這塊塵封數百年的銅板終於重見了天日。

銅板上工工整整地以陽文的方式,雕刻著十六句詩,每句詩均是十四個字,總計二百二十四個漢字。方臘將十六句詩從頭到尾念了一遍,發現這些詩句上下之間沒有任何聯系,根本就是毫無章法的堆砌。如第一句詩句是“兩岸青山相對出,孤帆一片日邊來”,描寫的是舟行江中的美妙景色;第二句詩句是“遙聞獨醉還惆悵,不見金波照玉山”,則描寫詩人在月夜之下的傷感心情,和第一句詩句的意境大相徑庭。

方臘盯著銅板上的十六句詩,緊皺著雙眉,不知道該如何下手。搜遍了整個山洞,這塊銅板是唯一的發現,說它不是打開石壁的機關,方臘打死也不相信;但這個機關該如何破解,方臘卻又一籌莫展之中。

無奈之中,方臘拿出了那張藏寶圖,期望在圖上找到些線索。當方臘的目光落到圖上的那四句話“日照香爐,遙看金烏,臥薪嘗膽,重整大越”時,像閃電劃過天空一般,方臘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。

方臘極力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,再次細細誦讀銅板上的十六句詩,果然不出方臘所料,銅板上的第一句詩中含有一個“日”字,第二句詩中含有一個“照”字,第三句詩中含有一個“香”字……最後一句詩中含有一個“越”字。

方臘知道自己找到了打開石壁的關鍵,現在該是動手的時候了。伸出略顯顫抖的食指,方臘按向了第一句詩中的“日”字,凸出的“日”字在方臘這一按之下,向下壓了約幾寸,緊接著石壁發出了一陣輕微的軋軋聲,片刻之後就安靜了下來。此時的方臘格外的小心,生怕自己按錯任何一個字。片刻之後,方臘將十六個字均按了下去。當方臘將最後一個“越”字按下去的時候,石壁之後發出了一陣比此前響亮許多的軋軋聲,隨後石壁也開始了不停的顫動。一盞茶的功夫之後,石壁後的聲響漸漸消失了,石壁開始緩緩裂開了一道小裂縫,在方臘期盼的註視下,裂縫越來越大,直至擴大到一丈多寬的時候,方才停了下來。

看著石壁背後的一片黑暗空間,方臘並沒有急於進去。方臘知道,像這樣的藏寶地點,裏面肯定是機關重重,自己貿然闖進去,估計是死無葬身之地。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,也不急在這一點點功夫,回去好好準備一下,這才是正道。方臘打定主意,準備過幾天籌劃充分後,再來探探這藏寶洞。

第四天上午,方臘再次進入了山洞,點燃手中的火把,方臘氣貫全身,做好了應對一切危險的防備,踏進了山壁之後的重重黑暗之中。石壁之後是一道長長的甬道,不斷向上傾斜著。方臘一路行來,遇到了不少的機關,但這些機關在周侗老人所著的《桃谷筆記》中均有詳細的描述,對方臘來說自是小事一樁,不過破解這些機關還是浪費了方臘的大把時間,等方臘走完這道長達數裏的甬道,已經是午後時分了。

甬道盡頭是一間石窟,不大的石窟中整整齊齊堆放著二十多個箱子,每個箱子均是約兩尺見方,箱子外用一道道銅條包紮的嚴嚴實實。方臘拔出青風劍,將一個箱子外的銅條小心地挑去,輕輕地掀開了箱蓋。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但第一眼看到箱子中的物件,方臘還是大吃了一驚。

滿滿一箱子的金銀珠寶,散發出各式各樣的珠光寶氣,在火把的照耀下,熠熠生輝。方臘隨手從箱子中拿起一件漢玉檀柄如意觀賞起來,這件漢玉如意長約一尺半,通體乳白,溫潤而澤,放在手中,即使在這嚴冬時節,也散發出陣陣暖意。方臘雖說對珠寶玉器並不在行,但也知道這件漢玉檀柄如意不同凡響,放到前世的拍賣會上,怎麽也能拍出個幾百萬元。

方臘一邊翻看著箱子中的珠寶,一邊對大越羅平皇帝董昌的斂財能力暗自驚心,一個從節度使起家的地方軍閥,做了不到兩年的皇帝,居然積累下如此多的財富,這滿滿一石窟的金銀珠寶,不知是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才積累下來的,而且這還只是董昌藏寶的一部分而已,方臘對中國古代封建官僚乃至皇帝的窮奢極侈有了新的認識。

方臘的目光掃過這些裝滿了財富的箱子,突然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木盒映入了他的眼簾,這個小木盒夾雜在一堆箱子中,若不留意,根本就不會發現。方臘大感好奇,右手揚起,將木盒吸入了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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